1.
墨夜酒吧。
雷心寶走進去的時候,精致的小臉上板的死死的,一雙清澈若水的眸子裡燒著烈烈的火焰。
往吧臺前一坐,隨意的把手機摔在一旁,那條讓她幾乎氣到爆血管的短信又不識時務的跳了出來。
發信人是她的損友閨密應尚尚――
【寶兒,我絕對沒有看錯,你老公摟著一個大波兒黑絲女人進了酒店!!!】
三個感嘆號表明了她的震驚。
雷心寶卻譏諷一笑。
這沒什麼奇怪的,她認識她傢老公十多年,人傢風華卓越,人傢高高在上,人傢一雙深邃桃花眼冷峻凌厲,淺淺一瞇就電人無數,人傢符合言情小說男主帥顏俊臉長腿所有的優點……哪裡會對她這顆沒發育好的豆芽菜感性趣。
想到她結婚兩年了還沒被捅破的膜,心裡酸溜溜的。
一杯烈酒一口氣就被她吞了,辣的她生生的打了個冷顫,秀氣靈動的五官瞬間扭曲到一起,又舒適的舒展開。
“好酒,”雷心寶贊道,“帥哥,這酒叫什麼?”
那長相冷艷的調酒師冷冷的的暼了她一眼,“ONS。”
雷心寶眨了眨眼,一夜情?!
這勁爆的名字和她剛剛喝了的酒像是滾燙的熱水澆在她的天靈蓋上。
對,憑什麼他可以拈花惹草,和別的女人進酒店玩兒成人遊戲,偏偏她要被一個破紅本本束縛住,三從四德,柴米油鹽的。
她也要給他戴綠帽子!
啪得一拍桌子,雷心寶豪氣沖天的對那調酒師吼了一句,“給我來隻鴨。”
那調酒師依舊面無表情的,“出門左拐,盛記烤鴨店。”
雷心寶怒了,“我不要吃的鴨,我要能把我吃了的鴨!”她瞇眼往前湊了湊,小嘴噴著灼熱的酒氣,不懷好意一笑,“別告訴我你們這麼大的店連點兒特色服務都沒有……”
那調酒師漠漠的看了她兩秒鐘,拿起旁邊的電話。
……
在又喝了兩杯“ONS”後,雷心寶是被那隻調酒師叫來的“鴨”拖著往樓上的房間走的。
沒辦法,她已經醉成了一攤泥。
腳軟的踉踉蹌蹌,她費力的伸手拍了拍身邊男人的臉,像古代紈絝調戲小娘子似的,“伺……伺候好了,姑娘我、我、我有賞。”
那看起來剛到20歲的大男孩兒模樣俊秀,初來乍到的,被她直接的話語弄得臉紅,說起話來也結結巴巴的,“怎,怎麼伺候……”
“笨,”雷心寶雖然沒有實踐經驗,但好歹也看了上千本小言,理論知識那是相當豐富的,“就是脫脫、摸摸、做做……把我……伺候的……再也……不是姑娘啊……”
那小帥哥臉紅的快低出血來,聲如蚊蚋的嗯了一聲。
倆人眼瞅著馬上要到房間裡,忽然覺得四周氣溫瞬間冰冷了下來。
陰氣沉沉的,腳底下嗖嗖往上竄涼風。
雷心寶反應慢一些,那正要開門的小帥哥卻直著脖子一寸一寸的機械的轉過頭,呼吸猛地一滯。
饒是他見過好看的男女無數,也自認為從來沒見過這麼……傾國傾城的男人。
對,就是傾國傾城。
如雕刻般的五官深邃堅毅,眼型狹長,像兩道深深的漩渦,攝魂奪魄。
他一身手工黑色西裝剪裁得體,襯的他高大俊朗。
邁著沉穩的步子朝他們緩緩走來,扶著迷迷糊糊雷心寶的小帥哥覺得那一步都如踩在他的心上,壓迫感極強。
修長的手伸出,“人,給我。”低沉的嗓音像寒冰,能把人的骨頭凍住。
“我……”小帥哥剛要說什麼,轉瞬間,懷裡的人突然被那男人奪走了。
雷心寶不舒服的嚶嚀一聲。
“你……”又隻說了一個字,那男人已經夾著他的顧客離開了。
小帥哥怎麼也不敢開口讓他手下留人。
……
雷心寶是被狠狠甩到床上的,頭撞到了床頭櫃上,疼得她嗷一聲。
懵懵懂懂的睜開眼,覺得眼前好幾個人在晃,她忙擺手,“一個,一個就行,我不玩多p。”
那身影聽了她的話,有片刻的停頓。
雷心寶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,朝那個中間的人撲去,八腳章魚一樣掛在人傢身上,“就你了,你陪我吧。”
那人似乎不怎麼願意的往下扯她,力道甚大,雷心寶跟他撕扯著,“我有錢,不能虧著你……”
那人一聽,一巴掌打在她的額頭上,響亮的一聲讓雷心寶本就不清醒的腦袋冒了星。
媽蛋。
雷心寶火了。
從來沒聽過花錢玩鴨還挨揍的,老貓不發飆真當姑奶奶病危了!
她嗷嗚一聲像一頭小狼一樣一口咬在他的胸膛上。
2.
明顯的感覺到這人肌肉一繃,咯的她牙疼。
呸呸呸幾聲,又嗷一聲掀開男人的衣服就要貓進去,誰知,她的胳膊被狠狠抓住,雷心寶口齒不清的嘟囔,“你配合我一點兒啊,我真的不想要那層膜了……”
嗚咽了一聲,雷心寶感覺她過的真是悲催。
結婚兩年,她沒被碰過,她的合法老公寧可玩別人也不願意跟她履行夫妻義務,她想真真正正的當個女人還得花錢求別人……
心裡的委屈咕嘟咕嘟冒了泡,心寶眼睛又疼又澀,還沒等她眼眶裡的淚珠掉出來,就感覺呼吸暢通了一些。
怔怔的站著,反應好半天才察覺,原來這人把衣服脫了。
病床緩緩的往病房推,雷心寶寸步不離的守在旁邊,在快要進病房的時候,雷諾兒扯住了她的衣服。
雷心寶不耐的瞪過去,清澈的眸子蘊了冷光,“雷諾兒,給你臉的時候趁早自己撤,別逼我對你動手。”
雷諾兒被她的眼神弄得忍不住一怵,強挺著膽子揚起下巴哼了一聲。
“雷心寶,你知道薄哥哥為什麼受傷麼?”
雷心寶一怔。
雷諾兒見她這樣得意了,“上周我在拍賣會上喜歡一個寶石項鏈,可是被盛傢的盛珩宸搶去了,還出言侮辱我,今天,薄哥哥為了拿回項鏈,和盛珩宸飚車比賽,拿回了項鏈,盛珩宸動了黑手。”
她從睡衣裡拿出一個海藍色寶石項鏈。在微弱的燈光下泛著淡淡的誘人光澤。
顯擺道,“就是這條。”
雷心寶愣住。
海洋之戀。
雷心寶喜歡了很久的項鏈。
身體再次被掀翻到床上,下一秒,一個火熱的身軀壓了上來。
脖子、耳朵被又吸又咬的,弄得她忍不住渾身顫抖,嘶拉一聲,她的白棉佈短袖被撕成了兩半,這刺耳的聲音讓她起了雞皮疙瘩。
心寶難耐的扭著身子,發出丟人的呻吟聲,她壯著膽子義薄雲天的大喊一句,“來吧!”
等著撕裂的來臨。
……
翌日,天氣晴朗。
雷心寶迷迷糊糊的醒來,頂著一腦袋亂糟糟的頭發,頭疼欲裂。
她坐在床上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猛地想起來昨晚她的壯舉。
真被破了?!
她豁的一下子竄了起來,趴在床上像搜救犬一樣仔仔細細的看著床單。
咦?怎麼沒有一朵嬌艷艷的紅色小花綻放?
再摸摸自己,腰不疼,腿不疼,被卡車碾過杵子搗過的感覺通通沒有。
雷心寶懊惱的頹躺,花錢也沒把自己花出去!
仰望著天花板半天,恍然發覺,這屋裡的擺設很是熟悉。
哇靠!這是她的傢啊!
她低頭一看,身上是小叮當睡衣,誰把她扛回來的?
雷心寶嗖的一下子跳下了床,往出奔去,剛從旋轉樓梯上一露面,一直照顧她飲食起居的王姨笑盈盈的朝她擺手,“小姐,吃早飯啦!”
說完,還偷偷的朝她使了個眼色,於是,雷心寶也清楚的看到長方形餐桌的另一端,那個極少出現的男人正穩穩的坐在那裡,哪怕吃著簡單的煎蛋,也舉止優雅。
雷心寶吸了吸鼻子,大大咧咧的下了樓,冷哼一聲,“哎呦喂,真是稀客啊,哪陣過堂風把您給吹回來了?”
王姨在她身後扯了扯她的衣服。
薄寒初放下了餐叉,抬頭淡淡的看向她,深沉如海的眼睛裡看不到什麼情緒。
“再有一次,離婚。”
聽著他寡涼的聲音,雷心寶心裡咯噔一下,環抱著胸,下巴揚的高高的,“隻許你摟大波兒妹,不許我玩鴨子?薄寒初,哪來的規矩?”
“我的規矩!”薄寒初俊臉冷漠。
雷心寶看他這雲淡風輕的樣子就心裡來火,一拍桌子站起來,氣道,“你的規矩不代表就能約束到我!”
“別忘了,當初是你非要嫁給我。”薄寒初涼薄的看了她一眼,起身,離開。
雷心寶聽到門關上的聲音後,無力的坐下。
王姨從廚房出來,看她這樣直嘆氣,“夫妻過日子,總這麼夾槍帶棒的說話能行嗎?小姐,你也該學著溫柔一點兒。”
“王姨,我想吃餛飩。”雷心寶輕聲道。
王姨知道她是不想聽了,忙應了一聲“好”,往廚房走去。
桌子上,還留著他喝了半杯的牛奶,雷心寶碰了碰杯子,有些涼了。
她端起來喝了一小口,噗哧樂了。
就當作……她和她的不同房老公間接接吻了吧。
手機鈴聲忽然響起,打破了滿屋的靜謐。
“喂?”雷心寶接起,聲音懶洋洋的。
“昨晚勾搭你老公第108計,成功了嗎?”
雷心寶沒心沒肺的笑了一聲,“成功了……個毛!”
手機那端噎了一下,差點兒被她的大喘氣嗆著,“過來吧。”
雷心寶“嗯”了一聲,掛了電話。
……
又是墨夜。
白天這裡是咖啡廳,沒有了夜晚的震耳欲聾,配著優雅的鋼琴協奏曲,有著淡淡的憂傷。
雷心寶喝了一口剛端上來的摩卡,向她對面坐著的兩個人露出個笑。
應尚尚憐惜的摸了摸她白嫩的小臉,幽幽的嘆口氣,“寶兒,你這樣笑比哭還難看!”
“擦!”雷心寶不雅的飆臟話。
“我看他昨晚把你從那小鴨手上搶走的時候,挺生氣的,按理說不該一怒之下把你就地正法嗎?”
應尚尚身邊,是雷心寶唯二的閨蜜之一,也是昨晚冷艷的調酒師,溫佳歌。
雷心寶笑了笑,“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允許自己頭上帶點兒綠吧,不過……”
3.
她頓了一下,摸了摸鼻子,“你們說,我都脫成那樣了去誘惑他,他還是沒被我的美色蠱惑,這說明什麼呢?”
應尚尚和溫佳歌互視了一眼,默契的該喝茶喝茶,該喝果汁的喝果汁,當作沒聽見雷心寶的話。
可這樣的沉默已經讓心寶明白,能因為什麼?
因為不愛。
隻有這兩個字就能解釋一切了。
“寶兒,你跟我們哥倆說實話,當初的逼婚,你後悔了麼?”應尚尚也著實心疼她。
雷心寶唇角一揚,風采逼人,“我的字典裡,就沒有‘後悔’兩個字!哪怕他是塊兒冰,我也要把他捂熱了。”
溫佳歌涼涼的接了一句,“你就把他捂化了,他也不跟你上床。”
“108招我都使了,還有什麼能擊退我?”雷心寶不服氣。
這邊正鬥著嘴,雷心寶的貼身保鏢司衛突然走了進來,在心寶的耳邊低語了幾句。
雷心寶一聽,俏臉一冷,“走!”
沒給倆閨蜜留什麼話,她直接帶著司衛離開。
應尚尚喊了一句,“寶兒?幹嘛去?”
溫佳歌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日歷,嗤了一聲,“沒出息。”
應尚尚不明白,“什麼意思?”
溫佳歌直接給她看手機屏幕,應尚尚恍然,同情的嘆息,“可憐的寶兒。”
……
雷心寶倒沒覺得自己到底有多麼可憐。
她容貌傾城,年歲青春,老爹是安城雷氏集團的掌舵人雷鳴,安城的人都要尊稱他為雷公。
身價連城,且對她寵愛有加,她說要星星,老爹都不會拿月亮去敷衍她。
她自己也是名牌大學學生,品學兼優,人緣頗好,自己開的小店也在最繁華的街道排成長龍。
如果真要說可憐,也無非就是婚姻運不是那麼順利。
但是沒關系,烈男怕纏女嘛。
雷心寶望著窗外迅速倒退的景色,笑了一聲。
司衛把車子停在南郊別墅,雷心寶揣著兜,閑適的往裡走。
剛到門口,就聽見裡面砰的一聲,隨後是一記響亮的耳光。
雷心寶心一疼,剛剛那悠閑范兒不復存在,拉開門就往裡沖。
她擋在那個直挺挺的站在客廳中央的男人面前,冷著臉,“土埋半截的人了給自己積點兒德,我的男人,他再怎麼惹我生氣我都沒舍得動一根手指頭,你憑什麼?”
薄儉一看是雷心寶,怒火更旺,“那就帶著他滾出我傢。”
“老爺子,你歲數大了,除了記著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賬,腦袋裡再也裝不下別的事了是吧?這房子是當初結婚我花錢買的,你讓誰滾?”雷心寶冷笑。
猝不及防的,她的身子被猛地扯到一邊,抬眸,撞進薄寒初那晦暗難明的重瞳中。
“滾出去!”
她剛剛維護的男人這樣對她說道。
雷心寶假裝自己的心一點兒也不疼,她笑出了聲,“不滾!”
薄儉捂著心臟,佈滿皺紋的臉通紅,“好,好,你們不滾!我滾!”
“叔叔!”薄寒初出聲叫住他,握住了他的胳膊。
薄儉一下子推開他,回頭怒視,“別叫我叔叔!我們薄傢沒有你這樣的孽子!”
“但我是薄傢的人,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。”薄寒初堅毅俊朗的臉上有著執著的認真。
但這句話卻惹火了薄儉,他舉起拐杖朝著薄寒初的肩膀狠狠揮去,雷心寶眸心一縮,在那實木棍子打下之前再次的擋在了薄寒初的面前。
悶哼一聲。
雷心寶疼得直哆嗦,這老頭子下手還真是狠。
不過幸好,這一下子沒打在薄寒初的身上。
薄寒初推開她,眉宇緊蹙,似乎對她的“見義勇為”並不買賬,輕啟薄唇,“別多管閑事。”
雷心寶覺得她已經麻木了,依舊是沒心沒肺的笑著,明艷如驕陽,“可是怎麼辦呢,你的任何不起眼的閑事我都想管,管一輩子。”
她不想再去看男人冷漠的表情,回頭,額上已經疼出了汗,但她也懶得去擦。
她直直的看著薄儉,聲音清清涼涼的,“老爺子,我知道你有多看不上我,所以因為薄寒初跟我結婚,你連他都遷怒了,你恨我就盡管恨,除了薄寒初,任何人的情緒我都不放在心上,所以你的恨對我不痛不癢,但是薄寒初沒什麼對不起你的,你已經有個女兒躺在醫院了,身邊就有他這麼一個親人,還望你好好珍惜。”
“今天這頓飯看來是吃不成了,你覺得呢?”她素雅的眉眼帶著笑,看著身邊這個她喜歡了無數個日子的男人。
薄寒初隻是把目光輕輕的落在她身上一瞬,就移開了。
4.
他看向地上的杯盤狼藉,原本想陪薄儉吃頓飯……
“我讓周嬸再重新準備晚飯,下個月我再來看你。”薄寒初低沉的嗓音對薄儉說。
“不,你別再來了。”薄儉已經沒了力氣,頹然的坐在椅子上。
薄寒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,扯著雷心寶的胳膊走了出去。
傍晚,夕陽橘暖。
別墅的小道兩旁種植著榆樹,翠綠的葉子上也鍍上了一層暖。
雷心寶看著他始終握在自己胳膊上的手,忍不住彎了彎唇,連後背上的傷都不疼了。
如果愛情是一場犯賤,如果他能一輩子都在她身邊,賤也沒什麼大不了的。
“你也沒吃晚飯,我們出去吃好不好?幸福路那邊新開了一傢火鍋店……”雷心寶輕松的笑著,盡量的跟上薄寒初的步子。
誰知,薄寒初下一句話卻像一盆涼水一樣直接潑滅了她的熱情,“我要去醫院。”
所有的笑容就那麼直接的僵在了臉上。
“你要去看她?”雷心寶怔怔的問。
隨後忍不住笑了笑,瞧她問的這是什麼傻問題,醫院那張病床上躺著的可是他最愛的女人啊。
“薄寒初,昨晚你摟著其他女人去酒店,我聽了之後心裡也就有著小小的不舒服,我知道最近雷氏最近要談幾筆大生意,逢場作戲什麼的,我理解,但是你說你去醫院看她……我接受不了……”雷心寶話音落,眼眶倏地就紅了。
可她仍死死的咬著唇瓣,不想泄漏一絲一毫的悲傷。
她愛薄寒初愛的就剩這麼點兒骨氣了,不想輕易的丟了。
雷心寶聽見樹葉被微風吹動的嘩嘩作響,許久,是男人暗沉肅冷的嗓音。
“你有什麼資格接受不了?”
……
夜。
偶爾繁星點綴。
雷心寶躺在大床上順著窗簾的縫隙看著夜空,腦袋裡反反復復的都是薄寒初冷厲的質問。
“你有什麼資格接受不了?”
是啊,她沒資格。
尤其是兩年前她用那樣的理由逼著薄寒初跟她扯了結婚證後,就更加沒資格了。
但,明白是一回事,去做到是另外一回事。
凌晨兩點了,她還是了無睡意,在意識到今晚不喝點兒酒就會失眠到天亮後,她下了床。
半夜的鈴聲總是那麼的刺耳,雷心寶聽的心裡發慌。
她接起,是薄寒初的助理,羅哲。
“小姐,薄總出車禍了,在幸福路。”
雷心寶的心猛地一沉。
……
羅哲剛掛電話十五分鐘,就見一輛紅色小跑急剎車在他面前。
雷心寶心急慌張的推開車門跑下來,見到撞在樹上已經變了形狀的跑車,臉色頓變。
她跑了過去,一陣刺鼻的血腥味兒撲了過來,看見渾身是血的男人時,差點兒停止了呼吸。
雷心寶聲音都是顫的,“阿初?”
手,也不敢輕易的落在他身上,她看到的是血,卻不知道他到底傷在哪裡。
羅哲走過起低聲勸慰,“120馬上就到了。”
說著,他冷峻的臉上有些不忍。
明明別墅離這裡很遠,她卻來的比急救車都快。
雷心寶低頭去看薄寒初那冷汗涔涔的臉,透明的蒼白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剜在雷心寶的心臟上。
“再忍忍,阿初,急救車馬上就來了。”雷心寶給他擦著汗,忽然就落了淚。
薄寒初靜靜的看了她一秒鐘,昏厥了過去。
……
凌晨的醫院安靜的讓人心發慌。
雷心寶靠在急診室門前的墻壁上,臉色蒼白的厲害。
羅哲去處理車禍的事情,這裡隻有她自己。
突然,由遠即近的噔噔噔腳步聲顯得很聒噪,雷心寶擰緊眉頭看去,見一裡面隻穿著睡裙,外面裹著一件粉色風衣的女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。
她穿的凌亂中帶著性感,可是臉上的妝容很明顯化的精心。
雷心寶冷冷一笑。忽視她的存在。
雷諾兒柔婉的小臉上兩道淚痕,上來就劈手要給雷心寶一個耳光,“雷心寶,你這個掃把星,薄哥哥自從認識你就沒遇到過好事!”
畢竟豪門出身,除了薄寒初,任何人想近她的身完全看她的心情。
更別提平時柔弱的像沒有骨頭的雷諾兒。
雷心寶捏住她的手腕,巧勁兒一推,雷諾兒一個踉蹌狼狽的摔在地上。
雷諾兒頓覺失了面子,尖聲叫道,“你敢打我!”
“先撩人者賤。”雷心寶居高臨下的淡淡瞥了她一眼,輕飄飄的扔了一句,“奉勸你一句,薄寒初是你的姐夫,你要點兒臉。”
雷諾兒最憎惡她這種目空一切的高傲態度,譏諷的笑,“雷心寶,你一個私生女,狂什麼?”
5.
雷心寶心頭一顫,依舊雲淡風輕,“私生女怎麼了,爸爸對我比對你這個正室所出的女兒好,就是我狂的資本。”
雷諾兒恨得幾乎要咬碎牙。
急診室上的紅燈倏的滅了。
雷心寶連忙跑過去,看著病床上仍舊昏迷的薄寒初,已經無法形容心裡的滋味。
雷諾兒也不甘示弱的跟了上去。
醫生摘下口罩,態度恭敬的說,“雷小姐……”
雷心寶握著薄寒初的手,打斷醫生,“你直接告訴我,他現在好不好?”
醫生忙點頭,“已經脫離危險。”
懸在嗓子眼的石頭撲通落了地,憋悶的胸腔裡終於恢復了正常的呼吸。
Leave a Reply